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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章 過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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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可望試著掙紮過,但裴郁沒有給她這個機會,直接把她的雙手反剪到身後去,單手牢牢地鉗住,另一手捏著她的牙關,強迫她張嘴。他的舌頭強勢地撬開了她,瘋狂攫取著她唇腔中的濕濡,混亂的氣息交織之際,她聞到他身上濃重的酒味,知道他是喝了不少。

許昊臻站在門外,明亮的眸子靜靜地看著房間裏這纏綿悱惻的一幕,什麽也沒說,轉身離開了。

“砰”的一聲,那是關門的聲音,裴郁才稍稍松開了她,銀絲勾在唇與唇間,掛出長長一道。他抵著她的額頭,粗重地呼吸,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的臉。

“同時耍得兩個男人團團轉,喜歡這種感覺嗎?”

姜可望也喘著氣,緩了好一會兒,語氣恨恨地道:“他已經看到了,以後不會再理我了,你滿意了沒有?”

許昊臻是無辜的。

他只是個單純的男孩子,跟誰玩得好,就拿誰當朋友。他不過是稚氣未脫,玩心比較重而已,並沒有動過不單純的念頭。

他不應該看到這樣的畫面。

“滿意?”裴郁咀嚼著這個詞,冷笑了一聲,“滿意……”

他怎麽會滿意。

“你聽好了,姜可望。”他聲音喑啞,眼神裏有說不出的狠決,“在我們之間理清楚之前,你不要再把第三個人扯進來,不然,不然……”

他嘴唇顫抖,最後也說不出什麽狠話,只是咬牙切齒地擠出一句:“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麽。”

說完這句話,他又劈頭吻下來,這一次,並沒有再鉗著她的手。但無論她怎麽推,怎麽拍打他,他都紋絲不動,絲毫不受影響,越吻越深。

她掙紮得累了,只能狠狠咬下去,堅硬的牙齒碾磨著他柔軟的唇瓣,頃刻,一股鐵銹般的鹹腥味在他們的唇齒間蔓延開來。

他只是繃緊了身體,依然沒有放開她,任由她在唇上留下深深的傷口。

她嘗到他的血,忽然有種解了恨的感覺,伸手抱住了他,也松開了牙關。

她在她咬破的地方,輕輕舔舐,像是要撫平它一樣。她舌尖嘗到的血腥味,也因此,愈加濃烈。

她這忽然的溫柔,給了裴郁無形的鼓勵,他抱起了她,走到床邊,與她並肩坐著,扭頭註視著她,修長的手指握住她的半邊脖子,一下一下地輕撫。

裴郁的唇上掛著血色的牙印,看起來那樣妖冶,把他的眼神都一並帶得陰郁了。

在他要垂頭去吻她的脖頸的時候,她並不躲,甚至仰起臉,給了他一個迎合的姿態。

她聽見自己涼涼地問他:“裴先生,你現在這樣,可以算是潛規則嗎?”

多諷刺,繞了一大圈,到最後,他還是成為了她的金主。

裴郁的動作一頓,但也只是頓了頓:“你以為,這樣說就可以刺激到我?”

他不由分說,一口咬了她,跟她的咬不同,微弱的痛感不過是挑動她敏感神經的小情·趣,她被他啃得控制不住渾身發抖,悲愴的聲音也斷斷續續:“也是,反正三年都是這麽潛過來的,還在乎多這一次嗎?”

他聽見她這話,有一個瞬間,變得遲疑起來,再過片刻,她感覺到那陣溫熱的鼻息離開了脖子。

“對不起。”他的手慢慢放下去。

早晨,姜可望被鬧鐘叫醒。

房間裏只剩下她一個人,昨天鬧過那一場後,裴郁就離開了房間,她便鎖上門,洗澡睡下了。只是,怎麽也睡不著,熬到後半夜才昏昏沈沈睡了過去。

她起了床,洗漱完推開門,發現米拉在外面等著。

米拉以為裴郁還在,不敢按鈴,也不敢給她打電話,只能在外面等她出來。

“裴郁呢?”米拉做著口型問,不敢出聲。

姜可望搖搖頭,把門敞開,示意她可以隨便進去。她的行李都在裏面,昨天來不及往外拿,只匆忙帶走一些資料。

“他走得那麽早?”米拉看著到處都是整整齊齊的房間,看不出一點他存在過的蛛絲馬跡。

姜可望想起昨晚,那股鹹鹹的血腥味仿佛還在齒間,縈繞不散。

“什麽也沒發生,昨晚我就打發他走了。”她捏了捏眉心,“米拉姐,你不要多想。”

米拉看看她,精神尚可,表情自然,只能半信半疑地點點頭:“你沒事就好。”

化完妝,到達拍攝地點,就開始錄制。

許昊臻遲到了,這還是第一次,所有人頂著陽光在室外等到他,他帶著一副蔫蔫巴巴的樣子從車上下來,看起來怎麽也打不起精神,也沒有像往常那樣,見到姜可望,就第一時間喊著“小可望”,奔過來。

“昊臻。”姜可望自己主動向他打了個招呼,他也只是看看她,勉強笑了一笑,先一步上了節目組安排他們坐的游船。

“昊臻,拉一把可望。”導演吩咐攝像組做好準備。

許昊臻的動作慢了很久,在導演催他之前,不情不願地朝姜可望伸了一只手。

“謝謝。”姜可望輕聲說著,抓住他,小心地上了船。

兩個人坐船游江,本來是個很好拍出浪漫的互動。許昊臻卻一直默默無語,對待姜可望幾次主動拋出的話題,都接得不是很走心。

這樣下去不是辦法,那邊的工作組也快發現了他們之間的不對勁,姜可望只能輕輕拉了他的手,搖了搖:“昊臻。”

“小可望,”許昊臻耷拉著腦袋,還是那麽叫了她,然後才說,“我錄不下去了,分手吧,下一期不錄了。”

“你說什麽?”姜可望心裏“咯噔”了一下。

“為什麽要來參加這樣的節目呢?明知道都是假的,我也告訴自己,是假的。”許昊臻迷茫的眼撲閃撲閃,“到底還有什麽是真的?”

“……對,對不起。”她看著這個受了傷害的大孩子,除了道歉,不知道還能說什麽。

導演遠遠地盯著監視器,戴著耳機,看到這裏,楞楞地感嘆:“這樣也太真實了。”

他回頭看看站在旁邊的兩個經紀人:“你們兩家孩子是不是已經在一起了?”

米拉與對方相視一看,頭搖得像撥浪鼓:“沒有沒有,絕對沒有。”

對方也避之不及地直搖頭,她只知道,昨晚逮到許昊臻又往樓下溜的時候,剛想責罵一頓,就見那孩子一臉沈重地甩開了她的手,把自己關進房間。

兩個人再次相視了一眼,各懷鬼胎地保持了一點距離。

“哎,怎麽沒聲音了?這兩個人幹嘛?”導演激動地站了起來,“說什麽悄悄話呢?”

鏡頭裏,許昊臻摘下了衣領上別著的麥克風,用手握緊,然後,摘下姜可望的那只。

“你們本來就是一對,為什麽,你還要接這個節目?”許昊臻掐了收音器,問出自己的疑惑。

“因為,我想脫離他。”姜可望說,“我們已經分手了。”

“是他纏著你嗎?”許昊臻一拳砸中了椅子,“我就知道,昨晚我應該進去揍他的,米拉姐非把我推走。”

“昊臻,”姜可望抿了抿唇,朝他搖頭,再搖頭,“我自己會處理好這件事,你不要參與進來。”

昨晚裴郁已經說得很明確,姜可望也不敢想象,他還會再做出什麽。

她無意借許昊臻去刺激裴郁,之前的種種不過是這個節目性質導致的必然。現在許昊臻知道了她和裴郁的關系,也不失為一件好事,往後他們再相處,他該有分寸了。

“我可以幫你啊,你已經不喜歡他了,他還死纏爛打,怎麽會有這種人?”許昊臻激動地道。

姜可望看著他,目光有一刻的失焦,她的腦海裏,茫然地掀起浪頭,渾沌一片。

“不是這樣。”她難以啟齒,但不得不告訴他。

“我……還是喜歡他。”

監視器裏的無聲畫面持續了幾分鐘,就在導演要拿擴音器打斷他們的時候,許昊臻把兩個人的麥克風各自別了回去。

之後的錄制,照常進行。不知道那幾分鐘裏,兩個人都說了些什麽,許昊臻忽然就打起了精神,又變回往常的那個吊兒郎當的叛逆少年。

“難怪這對人氣最高,感覺就是真的情侶鬧別扭。”導演若有所思。

只有姜可望才知道,從這一刻起,許昊臻在鏡頭前的表現,跟她一樣,只不過是出於敬業而已,再與其他無關。

拍攝結束,所有人都回到了酒店。

米拉看見房卡少了一張,便沒再搬回姜可望的房間,拿了自己的行李,還是住在裴郁給她安排的那一個。只是,從這天開始後,裴郁就沒再出現過。

“我聽他們說,好像是去香港了。”米拉閑時小小地八卦了一下,隨口告訴了她。

“嗯。”這幾乎是能預料的事,姜可望心裏沒什麽波瀾,淡淡應了聲,繼續坐在沙發上修剪手指甲。

他這樣一個聰明的商人,最擅長做的事就是取舍,不至於會一直把時間浪費在渺茫的希望上。

香港才是他的故鄉,鐘渺渺才是他的親人。那個小女孩不是說過,她才是他心裏最重要的人?她嘴裏也不見得全是謊話。

只是道理明白歸明白,她夜裏睡得還是不太安穩,夜深人靜的時候被噩夢驚醒,驚叫著從床上坐了起來。

“噓——”一只手捂住她的嘴,熟悉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,“是我。”

燈光打開,還有些刺眼,裴郁的臉出現在面前,她的手被他握著,貼到那張溫熱的臉上:“我剛下飛機,吵醒你了?”

這個場景,從前在一起的時候也不是沒有發生過,他經常出差,也經常半夜才回來。每一次她醒過來,看見他在身邊的時候,都不知道有多驚喜。

他依然那麽溫柔,她卻很快從夢裏回過神,抽回手,抓過被子,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。

裴郁見她這樣,也只是幫她掖了掖被角,把她臉上的發絲撥開。

“這幾天,我去處理了一些事。”他跟她說。

姜可望低下了頭,他去了哪裏,做了什麽,並沒有必要向她一一說明。

“可望,我一直在想,我們之間出了什麽問題。”他沒介意她的沈默,自顧自地說,“那天你說的話,讓我好像明白一點了。”

他能明白什麽?姜可望不抱希望地垂眸。

下一秒,裴郁托起她的臉,讓她看著自己。

“跟我結婚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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